灰色果实结局是什么？
许鞍华《蝴蝶》里的三个主角，各有他们的结局。许鞍华的影片叙事，向来不着痕迹，又充满寓意。《蝴蝶》的三个结局，也都符合这一模式。小玉的结局，是三个结局中最为显豁的一个。她在劳教所门口徘徊，欲进又止，在我们看来，她当然是没有进去，重新开始她的妓女生涯。从叙事上来说，这也是一个比较合适的结局。
张天堂的结局，稍难于判断。在张天堂和小志一起吃西瓜时，我们应当已经觉察到：小玉和张天堂这对夫妻，已经烟消云散。因为小玉和张天堂在吃西瓜时，他们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痕，后来在大排档喝酒后，小玉的愤怒情绪已经难以遏制，这当然是由于张天堂的自私自利造成的：他只想着自己，不想去管小玉被那些客人欺负后所产生的痛苦感受。这时他们之间的裂痕已经很深了。所以在警察抓嫖后，当小玉受到刑讯逼供时，张天堂的恐惧，很大程度上是来自于他觉得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妓院毁于一旦所带来的恐惧，而并不一定来自对小玉的担心。
影片张天堂的结局，是他在一个十字路口举棋不定，左右为难：是回香港，还是继续留在大陆与小志一起做生意。这似乎是张天堂处在一个分叉路口，难以选择。但这只是一个伪装的困境，因为从张天堂的性格而言，他不可能为小志放弃回香港寻找新的发展机会。他最终还是回到了香港。张天堂一回到香港，就去逛舞女的住处，他用一个小本本记录了他以前嫖过谁，花过多少钱。所以我们可以确信，张天堂在小玉和妓院被查封后，实际上已经不打算和小玉一起生活下去了。他对小玉已经没有爱情，小玉对张天堂实际上也没有爱情。张天堂对小玉是一种保护的态度，他把小玉当作他的附庸存在。
小玉被警察抓去后被刑讯逼供，被关在牢房里。在牢房里，有人放了小玉，让她逃了出来。这个情节，也是《蝴蝶》中一个颇难索解的部分，是谁救了她呢？似乎就是有人救了她，然后她就去广州找工作。这种结局，对于那些追求连贯情节完整度的观众而言，有些接受不了，但是许鞍华电影是女性电影，女性电影的叙事逻辑在于它更关注一种诗意的氛围，而并非追求情节的逻辑性和连贯性。所以许鞍华让小玉不明所以地被救出，然后就去广州工作了，这是一种具有暗示性的叙事。小玉的结局似乎是开放式的，但实质上已经暗示好了，她还是去当妓女，只不过从香港去了广州。
和小玉一同逃跑的一个妓女，去找嫖客要钱。这当然是小玉的一种象征。她到广州找工作，也找了一个工作，然后她就给张天堂当了妓女。所以许鞍华用那种非常简洁和模糊的手法，把小玉的妓女生涯给表现出来，让小玉继续做她的妓女，这是小玉的结局。